吃口饭啊,你一定饿极了。从早到晚在外面东跑西颠,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十
说:我并不害怕凡神,至少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害怕,因为有些时候,我觉得 退回后方比前线的种种恐怖更加可怕,我知道在后方有不少了解我罪过的知 情人——再说,叫我回到哪里去呢?准需要我,谁还爱我?叫我为谁,为什 么事情活着呢?只要勇敢不表示别的更加崇高的事情,而只是表示不害怕, 那么我可以心安理得、老老实实地宣称,我在战场上的确是勇敢的。因为甚 至在我的伙伴当中最富男子汉大丈夫气概的人都认为比死更糟的事情——甚 至打成残废,缺胳臂少腿这样的可能性——也没有把我吓退。我大概会觉得 自己无援无助,成了个残废,这正是对我的惩罚,对我的公正的报复。我自 己的同情心在当时过于怯懦,过于软弱,所以让我现在自己成为一切陌生人 同情的对象。如果说,我没有碰上死神,这可并不是由于我的疏忽。我曾经 以一个置生死于度外的人的冷漠眼光去看待死神,几十次向它迎面走去。什 么地方有特别艰苦的战斗,什么地方需要志愿兵,我就报名。什么地方发生 硬碰硬的激烈战斗我就觉得舒服。第一次负伤以后,我要求调到机枪连,后 来又要求调去当飞行员。显然我在那里驾驶我们那些简陋的飞机的确取得了 种种成功。可是每次我在一份公告上面看见“勇敢”二字和我的名字印在一 起,我总觉得自己是个骗子。要是有人目光过于尖锐地瞅着我的勋章,我就 赶快拐到一边去。
“请问上校先生,我能和您谈几分钟吗?”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