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听到,冲到桌前,收起剩下的画稿,口里一直用拉丁语低声咕哝着。“别碰……别碰。”毫无疑问,父亲忘了告诉我们,画家自幼在修道院长大,当他的眼睛注视着东西的时候,便会对声音充耳不闻。
我几乎花了半生的光阴来画下那些湿壁画。我开始的时候普劳蒂拉将近七岁。起初我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她,因为我自己懂得的太少了。但伊莉拉利用她的关系,在维罗纳找到一个刚刚出师的年轻男子。她相信他为人虔诚且谨慎,即使整天陪着一群世俗的修女,也不会变得沮丧或者堕落。于是他教,我们学。他离开的时候脚手架已经搭好二十个月了,我自己已经能够用刮板把石膏涂到墙上去,普劳蒂拉则能研磨和调配很多颜料了。
他叹气说:“第十四章,‘这片空地布满了干燥而厚实的沙粒……我看见成群结队的赤身裸体的鬼魂,他们都在凄凄惨惨地哭个不停,看来他们是在承受另一种苦刑……躺着受苦的人最少……绕着圈子走的人最多。’
妈妈连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激动起来,离再次见面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听起来他还是个钻石王老五呢,他怎么没有结婚?”
“不是!我才没有那么疯狂。”